当天晚上,在开饭前,我对着全连作检讨。瑟瑟的冷风里,100多号人聆听我的检讨。估计连长是怕饭凉了,我读了一半就被打断。严肃的批评我,要全连引以为戒,避免这种非战斗减员事件再次发生。鉴于我从思想上认识错误较深刻,接受我的检讨。最后3分钟唱歌开饭。
要说今天我是最幸福的,看看眼前一帮灰头土脸的家伙,一个个脸都冻成了猴屁股,手连筷子也拿不稳。大家围成一个圆圈,中间放一个装满菜的脸盆,一人拿一个搪瓷饭盆往嘴里扒食,又冷又饿的蹲在泥里,甭提吃相有多难看。我发现这些家伙一边狼吞虎咽,一边异样的目光看着我,我怯怯地问道:“干嘛,大家有话明说,这眼光太渗人了,求求大家别看我了。”
这些家伙就是不吱声,反而加快了吃饭的速度。最后连菜盆也不让我洗,我的碗他们也拿走了,班长一声令下,几个土地爷抬起我就奔了宿舍。
我琢磨着他们要开我的批判会,果不其然,一进门,噼里啪啦的就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。班长一脸阴坏的拿出他开班会才用的折叠小凳,对我说:“请你老人家坐下,详详细细地检讨下午的整个过程,不许有一丝隐瞒,争取班务会宽大处理。”其他人也起哄,叫我老实交代。我看他们一个个猴急的样子,我有意卖关子,我说渴,竟然有人递过水杯。我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,被班长一把夺了过去,照我屁股踹了一脚,说我比老娘们儿还墨迹,一伸手还给我点了根万宝路。一个个的贱样,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,我佯装要上厕所。我靠,这帮犊子一块招呼,把我抬起来屁股朝墙撞。我疼的没办法求饶,这些发情的公狗就喜欢听黄段子,好不容易逮着身边的绯闻,你想他们能放过我吗?平常哥几个兴趣来潮,一溜的扒的精光,比看谁的老二大,班长最骚,拿军用水壶挂在老二上往里灌水,看谁挑起的水最多。有一个叫张一科喜欢编顺口溜,象什么老丁今年58,胡子涨到腿旮旯。。。大老爷们搞战备,一到半夜三条腿。。。常常说得津津有味,口吐白沫。
发现班长被我的故事感染的细腻起来,自费买了花露水挂在门后,开班会定下了条班规:凡今后所有我班战士,必须讲卫生,出门喷花露水,保持经常洗脚洗袜子,做到个人卫生干净整洁,室内空气清新。惨啊,全盘照雪说的和她们班一样做。唯一不同的,是窗户开的更大了。我们经常在起床号吹响之前,自动全体起床。全营都点名表扬我们班,紧急集合全营速度最快。能不快吗,我们怕冷,都不敢脱衣服睡觉。一到站军姿,浑身象爬了无数的虫子,痒的难受!
再说雪,从营部卫生所回来,耗上了病号,姑奶奶一天的三顿饭要求我送到。更甚的是,要我帮她洗外套,我拿揭她装病的老底威胁她,这才免了。我照常训练,雪泡病号,眼看要到投弹射击训练了,这意味着一旦训练结束,我们都授衔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。可是更多的苦也等着我们,投弹要练臂力,教练弹要投无数次,胳膊肿了,手磨破了,连筷子也拿不稳;练射击先练瞄准。这天寒地冻往地上一爬,滋味比走队列还难受。雪的班长也罩不住她了,营里连里的意思要他尽快参加训练。这丫头天天绞尽脑汁想绕过这一关,胜利下连。
要不说人啊,都是命。雪就天生娇生惯养得命,竟然邀请营连排班的首长参加生日宴会。最可恨竟然没有要请我。这让我很不爽,小贱货是不是要移情别恋了。可仔细一想,人家也没有答应我什么啊,我不过是单相思罢了。这让我很纠结,我们班的一帮和尚拿我开心,说我被人甩了,真丄他妈的,这帮骚驴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 哈哈,是男人都骚 顶一个不错
期待继续 后面应该还有续集的吧? 截个千斤顶谁有? "小贱货"这个词用词不当。 谢谢大家捧场,提意见。在洛宁吧找着感觉就是今年的事,我不奢望能有什么成就,只要能和大家一乐,我就满足了。要是去追求著书立说,那简直是给文人作家的脸上抹黑。咱的半斤八两也就配洛宁吧瞎得瑟,再说名利对我已失去了吸引力,我平凡,我知足,何况已是心静如水的年龄了。走着,我们一起同喜同悲,同思考。 班会集体学条令。捧着条令本,一人念一段,这是班长发明的最新学习方法。以前老是学不过10分钟就酣声四起,现在每个人都盯着条令本看读哪儿了,要是谁开小差读不出来,洗菜盆、打热水、晚上站岗的活儿都归他。我每每学条令就觉得很搞笑,忠于这个坚持那个,用某人的思想武装自己,真要那样,我还是我么,我就成变形金刚了。不过大家学起《第二章 军人宣誓》来,一点也不含糊。一个个神情严肃,言辞慷慨。其实,都是被班长吓得,说谁要是目的不纯混进革命队伍,不积极向组织靠拢,就不能授衔成为光荣的解丄放军战士,遣回原籍,给当地政府抹黑,给你父母抹黑。你想啊,十七八岁刚出校门的小青年,哪见过这阵势。争先恐后的拍胸脯表决心,有这股子纯爷们儿劲头,班长诱导起来更加如鱼得水,《士兵职责》愣是让我们背的滚瓜烂熟,一激动,每人竟然还鼓捣出一篇感想。哎呀,可把班长激动坏了,说:“你们都是人才啊,我们班要不是合格的优秀战士,解丄放台湾就没有指望了!来来,我们一起唱:团结,就是力量。。。”没想到,一个普通的班会弄得这么煽情,高昂的歌声响彻营区。
我们饱满的学习热情引来了教导员,班长大喊一声“起立”,我们“唰”地全部起立打立正:“首-长-好!”教导员满意的回了一个军礼,在室内巡视一遍,大加赞赏。班长更是情绪饱满,带头鼓掌欢迎首长作指示。(这小子贼着呢,老早都告诉我们,见到营领导要喊首长,领导听着舒服。)教导员示意大家稍息,不知啥时候指导员也站在了门口,我们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:“指导员好!”得到“同志们好!”的回礼。总之,被表扬得一塌糊涂,全营都传达向我们班学习的号召。 难得的风和日丽。自打到部队,第一次晒被子,新兵营破例不整内务,不训练。我们带上小板凳被被集合到大操场上考条令。全营乌压压好几百号人盘腿坐在地上,整齐的一溜排开,小板凳放在前面当桌子。雪在我左侧后面,不停的拿小石头丢我。哼哼,小样!你搭理我,我就得理你吗?终于让我逮到复仇的机会了,这些日子净伺候你给你送饭,虽说我老抽你的万宝路,我不还带给你洗碗吗?(打我嘴,咋还把这埋汰事说出来了。)这几天小样竟然视我不见,天天晚上和男兵在娱乐室飚歌,傻了吧,考条令我行,你不行!真没想到小妖精给我使美人计,丢给我一小纸团儿,上面写着:我喜欢你!我的妈呀,咱这没出息的样儿,立马骨头都酥了。回头一瞅,捎带又捡了一个飞眼,赵本山说是秋天的菠菜。罢罢罢,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新兵也难过美人关,不就是一人捎带写两份答卷吗,这有何难。飞笔疾书博红颜,答份条令值千金。
哥们儿不费吹灰之力一气呵成,突然发现,不止我一个人条令传情,洛宁的帅小伙都有份,都没闲着!哈哈,下手都够快的,还好,哥们下手准,剩菜让别人捡去吧。
考试完毕,各连队拉歌比赛。感觉三连的声音就是盖不过一连二连。甚至招来无数贼绿火辣的目光扫射,全冲我们连一排、三排的女兵来的,这让我们二排的男兵很不自在。四班长、五班长、六班长3个男子汉一块儿高八度飚歌,还是被一连长王栓志左一句:“三连的来一个!”右一句:“呱唧呱唧”,把我们连挤兑成:“扭扭捏捏不像样,像个大姑娘。”眼看二连也要向我们发难,在这紧要关头,还是我们连的女兵扭转了乾坤。谁?不是雪,是洛阳的田晓英。正儿八经文艺队练过的,小蛮腰一扭,先来了一段霹雳舞,震得几百号楞头小伙子鸦鹊无声,半天才反映过来,报以热烈的掌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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